【旼狼】倒带

就流水账 半现实 ooc

 

 

01

 

裴珍映难得闲下来去看夜景，十八层的阳台可以很好地俯瞰首尔，纵横交错的公路将这座繁华的城市联系得更紧了些，打着强光的车子一辆辆掠过，在裴珍映眼里映出一条条黄色光带。今晚的月亮很圆，明黄色代表温暖，可它嵌在黑紫色的天空上，却没怎么烘热这难捱的冬日。裴珍映将纯白高领毛衣往上拉了拉，柔软的布料轻轻贴在他的下巴上。

 

裴珍映垂下眼，利索地从烟盒里抖出支烟，手捂在打火机旁，咔哒一声，烟屁股燃起橙红色的火星，在凛冽的寒风里忽明忽暗，却怎么也灭不掉。裴珍映将烟夹在两指间，手腕搭在冰冷的护栏上，突起的那小块圆圆的骨头暴露在外头，显得他更瘦削些。裴珍映举手，正要把烟头送到嘴边，被丢在一边的手机突然叫了起来。

 

裴珍映眯眼，看到屏幕上闪着的那几个大字时手一抖，差点将烟扔下十八层高楼。他僵着动作有半分钟，才伸手接通了电话。

 

“喂。”

 

“我的天啊我的勇哥我的祖宗，您可总算接电话了！”姜东昊在电话那头哭嚎着，音量很大，可还是有些声音挤出一条缝，隐隐约约传到裴珍映耳朵里，“黄旼炫喝醉了又搁那发疯吵着要见你呢，你赶紧过来吧！啊？”

 

“……”裴珍映靠着护栏蹲了下来，顿了一会儿才叫了一声，“哥……”

 

姜东昊在电话那头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倒在位子上抓着空酒杯不停砸着桌面大喊裴珍映滚来见我的黄旼炫，竟然酸了眼眶。他握着手机，喉结在烤肉店暖烘烘的空气里上下翻滚了几次，才慢慢说：“你过来吧，小裴。”

 

“最后一次，当哥求你了。”

 

挂掉电话后裴珍映还在愣着，直到烟屁股一点点逼近，烫到了他的手，才反射性地一甩，把烟丢出去好远，消失在视线里。

裴珍映揉了把黑色的软发，慢吞吞地起身，穿外套，拿车钥匙，出了门。

 

夜已深，驶往烤肉店的路上没多少车，裴珍映车子开得快却稳，他呆呆盯着被车灯照亮的前路，想起了许多事。

 

他与黄旼泫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

 

从每日恨不得拿强力胶水将两人黏在一起，到最后的即使站在身旁，连一个眼神都不会交集。粉丝想知道，队友想知道，连工作人员都好奇，他与黄旼炫却从来闭口不谈。他们的关系就像坏掉了的夹心奶糖，外头还包裹着光泽漂亮的糖衣，维持着作为同事最基本的礼仪，可内里却早已腐坏得连凑近闻一闻都忍不住干呕。

 

裴珍映揉了揉眉心，给经纪人拨了个电话。

 

“哥，明天的拍摄，帮我推了吧。”

 

经纪人焦急的询问他是否身体不适，新房子住得习不习惯，要不要带他去医院看看，语气是满满的关心。裴珍映笑了笑，即使对方看不到，他还是乖巧地摇摇头。

 

“不用，就是有点累了，休息休息就好。”

 

经纪人这才放心，又叮嘱了几句才挂断电话，没抱怨一句裴珍映推掉拍摄的事。

 

空气重新恢复安静。裴珍映不是第一次觉得，自己现在过得很好。人气稳定上升，周遭朋友不多却个个交心，连经纪人都如此如他意。他不明白为什么黄旼炫不肯放过他，每次当他以为终于可以脱离这个名为黄旼炫的怪圈时，姜东昊的一通电话，又将他狠狠地拽回圆心。

 

可当裴珍映站在烤肉店门口，橙黄色灯光充斥屋子每个角落，他看到黄旼炫趴在油滋滋的桌上吵着要酒喝时，突然明白了原因。

 

 

02

 

裴珍映与黄旼泫第一次对上眼，是在C班。他们都穿着柠檬黄的卫衣，不同的是成年人黄旼炫已经可以将卫衣撑起型，可裴珍映看起来却像穿了大人衣服，整个人缩进衣服里，只露出半截手指，对着镜子不断重复着舞蹈动作。

 

黄旼炫走到了他身后，环着手臂饶有兴致地看裴珍映跳舞。他出道好歹也有几年，舞蹈早早就熟悉完毕，在练习室走了一圈，时不时教别人几个动作，不知不觉就绕到了裴珍映身后。

 

“啊——”裴珍映烦躁地一跺脚，中间一段舞蹈动作实在太快，对于他这种只练习了十个月的人来讲，实在不容易。

 

黄旼炫笑着站到他身边，揽住他的肩拍了拍，“来，哥教你。”

 

裴珍映脸唰得一下红了起来，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朵根，他本来就害羞，何况刚才还让别人看见自己窘态百出的练习过程，所以此刻他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叫，嚅嗫道：“谢谢……谢谢哥。”

 

黄旼炫的耐心出奇的好，或许是因为老被姜东昊那帮人整蛊磨没了脾气，也或许是天生如此，他教得仔仔细细，即使裴珍映到最后还是有些记不住动作，他脸上也始终挂着抹淡淡的笑。

 

“好啦，再自己练几遍就可以了，我们珍映真棒。”黄旼炫摸了摸他的黑发，似乎忘了他们练了多久裴珍映才学会动作，只是一味夸奖他。

 

裴珍映被夸得又红了脸，只匆忙点了个头道别就飞奔出了练习室，留下黄旼炫与镜子里的自己大眼瞪小眼，末了还低下头轻声说了句，真可爱。

 

 

 

裴珍映也记不起当初是谁先主动，他只记得他与黄旼炫越来越亲密，即使从未分到过一组表演，在练习时间也总会黏在一起。在练习室的镜子前一起扮鬼脸，一起瞎嚎着开嗓，化完妆后互夸长得帅气。崔珉起曾抓着裴珍映的手开玩笑，黄旼炫都顾不上自己队友了，只知道跟你玩，心痛啊。

 

裴珍映抓了把后脑勺的发咧嘴笑得傻傻的，却也不知道回答什么，到最后还是黄旼炫及时赶到轰走了崔珉起，又拉着他一起去隔壁练歌。

 

直到节目最后，他才与黄旼泫有同台表演的机会。是最后一场决定出道的舞台，他又是第一次当center，心里难免会紧张，可一想到微微一侧头就可以看见黄旼炫站在他旁边，又觉得无比安心。舞台完成的很好，台下的尖叫喝彩声在他耳边爆炸，差点让他在ending时管理不住表情，可他还是开心，裴珍映想着，即使最后不能一起出道，他在这档节目里，与黄旼炫也没留下什么遗憾了。

 

他以前老觉得上天真是眷顾他俩，宝儿宣布黄旼炫是第九名时，他坐在十号小沙发上，觉得自己一颗本就蹦地飞快的心脏就要冲出胸口，直往黄旼炫怀里钻去。

 

那天，他们一起出道了。

 

03

 

“哥，你真的好黏人。”

 

裴珍映对黄旼炫说过最多的话，就是这一句。他往往是在被黄旼泫抱住，被黄旼炫揽住，被黄旼炫摸头，低头笑得连眼睛都要成一条线时说出这话。

 

准备出道的日子忙得昏天暗地，往往是一个睁眼就从床上坐上了去公司的车，一天二十四个小时，三分之二都在练习室里度过。

休息时间，黄旼炫一头汗就从背后圈住坐在地上的裴珍映，把他的头抵在裴珍映的锁骨上，也不管汗水顺着过长的刘海流进裴珍映的衣领。

 

黄旼炫长手长脚把裴珍映整个人围住，即使练习室的空调打着十六度，裴珍映也还是觉得周身空气温度高得吓人，还带着股蜜桃味儿，直接把他整张脸烫得通红。

 

“哥，好热。”裴珍映动了动身子，却被黄旼炫一下摁住。

 

“别动，让我靠会儿。”黄旼炫顿了顿继续说，“热吗？”

 

裴珍映点点头。

 

黄旼炫哦了一声，抬起头就往裴珍映脖子跟耳边吹了几口气，“还热吗？”

 

“……”裴珍映的脸红得像刷了层红漆，他猛地挣出黄旼炫的包围圈，水汪汪的眼睛瞪向他。

 

黄旼炫中气十足的笑声在练习室回荡，引得队友纷纷往这边看。他笑得人往后仰去，被裴珍映一爪子拍在胸口，整个人都倒在了练习室的地板上。

 

“笑什么笑！”

 
裴珍映咬着牙喊。

 

裴珍映的眼泪不多，长大后流过的统共也就那几次，出道后更少，第一次，是在组合拿第一位的时候。

台下粉丝大声尖叫这祝贺他们一位，裴珍映站在台上，眼下那两块撒娇肉明明蓄满了滚烫泪水，却一滴也掉不下来。他似乎被飘来飘去的金黄色彩带迷了眼睛，看不清身旁是哪个队员，就只顾将他们一个个抱过去，互相传递这份喜悦。黄旼炫也不知道是越过几个人来到他身边，扣住他的后脑勺，将他搂了个满怀。熟悉的蜜桃味儿环绕在鼻尖，裴珍映确定了来人，眼泪终于忍不住，跟开了闸似的刷刷落下，全抹在了黄旼炫的衣服上。

 

到了后台，黄旼炫拉着他一起进了更衣室，裴珍映抱着黄旼炫的衣服看他脱掉打歌服，突然叫了他一声。

 

“黄旼炫。”

 

黄旼炫显然一愣，过了许久才微张着嘴看他。

 

十八岁的少年有的是胆量。裴珍映那时满心满眼都是黄旼炫的脸，脑中如走马灯似的闪出许多他们相处的画面，只觉得这份感情再这么不管不顾任其野蛮生长下去，他怕是会疯掉。

 

裴珍映心里烧起了把燎原之火，把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给烧断。

 

“我们在一起吧。”

 

黄旼炫的卫衣还半卡在手臂间，裴珍映上前，一把扯掉扔在了地上。他抓住黄旼炫的手腕，踮起脚吻了上去。黄旼炫的唇瓣很薄，裴珍映的小嘴含起来也不费力，他没有什么接吻技巧，只知道瞎啃，力道还不轻。

 

黄旼炫直到裴珍映的舌头小心翼翼点了点他的牙齿时才回过神来。他掐住裴珍映小巧的下巴拉开距离，又与他额头贴着额头，哑着声音道：“你确定？”

 

裴珍映的眼眶与脸颊因为羞耻发红，仔细看眼角还湿漉漉的，把睫毛也沾湿。他重重点了点头。

 

“哥哥——”

 

黄旼炫没等裴珍映把话说话，就将他压到了墙上，单手抵在裴珍映耳边，用力吻了下去。

 

裴珍映一边承受着这来势汹汹的吻，一边迷迷糊糊想着，这大概是黄旼炫第一次在他面前丢掉理智，丢掉温柔这两个字。

 

 

 

他开始跟黄旼炫形影不离。

 

即使官方站位与黄旼炫隔了不知几个人，他也会微微往后仰，偷偷去看黄旼炫的侧脸，有时还会与黄旼炫的视线撞到，然后两人把笑憋在嘴角，在心里偷偷乐。

 

那段日子大概是裴珍映过得最快活的时候。机场，舞台，偶遇，哪里都能看到他与黄旼炫同出同入。

 

他与黄旼炫总在一起练歌，黄旼炫相当他半个声乐老师，几乎每首歌都是黄旼炫陪着他练过来的。他们甚至与粉丝约定了许多首歌，一定会合唱，在舞台上。

 

可这个约定，到那件事发生，也还没履行。

 

 

 

随着组合人气越来越高，行程越来越多，裴珍映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块被掰到极致的薄木板，只要再稍稍用力，就会破碎不堪。

 

组合只剩下最后三个月时间就要解散，裴珍映接到了公司的暗示。

 

他开始频繁与其他队友互动，与黄旼炫离得越来越远，繁忙的行程与刻意的回避，一天下来，他与黄旼炫甚至说不上一句话。

 

黄旼炫只沉着脸，紧盯着裴珍映的台上的每个动作，一双藏在刘海下的狐狸眼不知道埋着多少晦暗的情绪。

 

直到有一天，在沉默中爆发。

 

他们刚结束拍摄，一回到宿舍黄旼炫就拉着裴珍映进了房间，落上了锁。裴珍映静静看着他，甩开被他紧握的手腕，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搓着被捏红了的皮肤。

 

“你在躲我？”

 

黄旼炫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气极反笑，脸上的温柔面具再也盖不住他的焦虑烦躁。

 

“没有。”裴珍映回答得很快，看也不看黄旼炫一眼，“哥要是没事的话，我先去洗澡了。”

 

“不准走。”黄旼炫逼近裴珍映，俯下身子与他平视。

 

“你分明在躲我。”黄旼炫盯着裴珍映一双闪躲的黑亮眸子，一股苦味从舌根蔓延出来，说出的话也沾染上这味道，还生出尖利的倒刺。

 

“公司要你做的？”

 

黄旼炫抓住裴珍映的手，用力捏着，“裴珍映，你至于吗？”

 

“为了那点人气，你至于吗？”

 

裴珍映的心猛地一颤，刺骨的疼痛瞬间爬遍全身，险些让他站不住身子。他抬起眼望向黄旼炫眼里，却不见往日如水般的柔情，只有满是红血丝的眼睛与愤怒，压垮他所有理智。

 

这是黄旼炫在裴珍映面前，第二次失控。

 

“至于，行吗？”裴珍映推开黄旼炫，压着嗓子说出的话模糊不清，黄旼炫却听了个明明白白。

 

“哥，分手吧。”

 

 

 

直到解散演唱会，他也未再跟黄旼炫多说一句话。两人视线在空中碰到，通常也只是淡淡移开。

 

演唱会上，公司特地设置了个特殊环节，来帮粉丝实现最后的愿望。

 

也不知是不是命运的齿轮开始运转，大屏幕上翻滚着数万留言，在成员的倒数声中，偏偏恰好在那条停住。

 

“请黄旼炫跟裴珍映合唱一首吧！当年答应我们的，可一直没有机会能听到呢TTTTT”

 

全场不论成员还是粉丝都陷入了沉默。大家都心知肚明，黄旼炫与裴珍映关系早就不如之前，甚至在粉丝间还传出了两人不和的谣言。

 

不过他俩确实不和。

 

姜丹尼尔先打破了僵局，他呵呵笑了两声，露出两颗可爱的门牙，随后拍着手喊起来。

 

“合唱吧，合唱吧，合唱吧。”

 

其他成员与粉丝都被他带动，整个会场荡着“合唱吧”的回音。

黄旼泫与裴珍映不知所措地站着，裴珍映苦涩地勾了勾嘴角，眼眶与鼻尖酸得要命。

 

他感受到了黄旼炫投来的视线，带着恳求的味道。

 

可他还是摇了摇头，努力扬起笑轻松道：“真的不好意思，我的嗓子状态太差了，怕毁掉跟旼炫哥的合唱啦。”

 

黄旼炫几乎是一瞬间想卸下包袱去拥抱裴珍映，他有多久没听到裴珍映叫他名字，用的还是以前惯用的撒娇语气。

 

姜丹尼尔遗憾地“啊——”了一声，最终还是没有坚持下去。

 

除开这个小插曲，解散演唱会举办得很成功。快要结束时，每个人都哭得稀里哗啦，连道别的话也讲不好。

 

唯独裴珍映的脸还是干燥的，他趁乱把话筒贴在嘴边叽叽咕咕讲了好一堆话，也不知道大家到底听没听去。

 

 

04

 

思绪拉回来时，裴珍映已经坐在了黄旼炫的对面。

 

那人脸潮红潮红的，被酒精迷晕了脑袋，眯着眼看向他。

 

裴珍映叹了口气，组合都解散两三年了，怎么他跟黄旼炫，还是扯不清呢。

 

“裴珍映。”

 

黄旼炫突然开口叫他，身子也凑近三分，酒气全一股脑喷到了裴珍映脸上。

 

裴珍映不应，只是这样看着他。

 

“你怎么这么狠心？”

 

黄旼炫自言自语，说话全是气音，裴珍映听不真切。

 

我哪里狠心？裴珍映在心里想，我要是狠心，还会来见你吗？

 

“是不是我不找你，你永远也不会再来找我了？”黄旼炫皱着眉，手伸向裴珍映的脸，却在仅差半厘米处堪堪停下。

 

裴珍映看了眼姜东昊，轻轻点头，“嗯。”

 

姜东昊啧了一声，拿起桌上的烟与打火机，大步跨出了烤肉店。

 

黄旼炫不说话了，只靠在椅背上低着头，没有任何动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裴珍映以为他睡着了，想招呼姜东昊把他带回去，那人却突然抖着肩膀，把脸埋进手心哭了起来。

 

他的哭声压抑得厉害，只敢放在嗓子眼，可裴珍映听在耳里，只觉得比放声大哭更撕心裂肺。裴珍映不忍地撇过头，黄旼炫的哭声就跟把尖利的刀子似的，割下他心上一片片肉，和着深红色的鲜血，倒进垃圾桶。

 

“哥……”

 

“最后一次。”

 

黄旼炫说，就最后一次。

 

裴珍映与黄旼炫的合唱传上网时，激起了一大阵浪。粉丝的反响极大，合唱在首页挂了好几天也没见热度消退下去，昔日的队友也都纷纷打电话来询问，还在网上积极宣传了一番。

 

姜丹尼尔的电话是第一个拨过来的，他这几年与裴珍映的联系还算频繁，也是唯一一个知道他与黄旼炫事的人。

 

“……”姜丹尼尔沉默了许久，才问出了话，“你还好吗？”

 

裴珍映愣了愣，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突然伸出的一只手狠狠攥紧，又很快松开。

 

“还行。”

 

“我说，要不你俩复合算了。”

 

裴珍映倒到床上，抠着手指上的倒刺。

 

“不知道。”

 

 

 

 

裴珍映没想到的是，姜丹尼尔想撮合他俩的心居然这么强烈。新年刚过完，裴珍映就听经纪人说，姜丹尼尔那边想再办场属于11人的演唱会，询问他去不去。

 

裴珍映上网看了看，发现除了他，其他成员都出了报道，说一定会参加。

 

那裴珍映当然也得去了。

 

演唱会那天，在后台碰面的他们神奇地没有多少尴尬，每个人都兴奋地把眉梢挑得高高的，揪着个人就抱。裴珍映也时隔几个月，再次见到了黄旼炫。

 

他瘦了不少，但脸色不差。

 

裴珍映心里的石头落定，默默转头，找其他人寒暄去了。

 

演唱会的环节与当年解散演唱会没有多少差别，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当裴珍映看到大荧幕上那条与当年一样，要求他与黄旼炫合唱的留言时，迟到多年的滚烫眼泪，终于从眼角滑了下来。

 

“合唱吧。”

 

依旧是姜丹尼尔先出声，只是这次仅轻轻说了一句，就带着其他成员自觉退了好几步，空出了舞台。

 

黄旼炫背着手，低着头，一步一步向裴珍映靠近。他还穿着几年前的衣服，身上也还是几年前熟悉的蜜桃味儿。

 

一切好像都没变，但一切好像都变了。

 

黄旼炫先唱了第一句，他看向裴珍映，眉眼上全是许久不见的温柔。可等轮到裴珍映时，他压根就发不出声音了。

 

他哭得鼻头通红，抽噎得厉害，连话都说不完整。

 

黄旼炫放下话筒，伸手将他揽进了怀里。

 

镁光灯耀眼，尖叫声震耳。

 

黄旼炫用力搂住了裴珍映，仿佛要将他嵌进骨肉。他的声音也发着抖，轻轻落入裴珍映耳朵里。

 

“我爱你。”

 

 

End.
说实话这篇写得我神志不清，是挺烂的哈哈哈，周末愉快（是不是来得太迟了？）